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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對小孩沒輒,對女人更是頭大。

面前風韻十足的女人,從見面的三十分鐘前就在預謀如何對防守甚密的他騷擾成功。

蘭漪實在惱火到不行,幾欲爆發的怒氣硬是抿於已呈一線的薄唇。
仰慕他的女人不少,但這麼直接言語調戲拉拉扯扯的還是首次見過。

思及此,不由怨恨起直到現在還不見蹤影的二哥,明明人就是要找他的,但現在搞成他像男接待一樣,不僅一肚氣不說,還飽嚐精神消耗及臉部僵硬重挫。

眼前女人笑盈盈地端杯飲啜,持杯的手指白皙得幾近青綠,看起來頗像中古時期吸取美少年精血的古堡寡婦....腦中驀地畫面浮現,蘭漪臉龐更顯陰鬱,他真不該沒事想這些。

「小帥哥,貴公司的CEO架子擺得可真大,怎麼?他是不打算赴約嗎?」
女人一襲開襟艷紅網紗迷你裙裝,襯得白皙肌膚柔嫩,搽了深紅眼影的丹鳳眼捎著媚艷笑意,風情中隱有深沉算計。

「不好意思,二哥正在回公司途中,容妳久候,范小姐。」
蘭漪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客套應付,見面前女人眼中媚意加深,遂優雅地端起咖啡就飲。

「不必叫得這麼生疏,喚我骨簫即可。」識破面前小帥哥故作喝咖啡實則飄開眼神,骨簫一張艷色臉蛋笑得風情萬種,起身繞至蘭漪身坐的單人沙發上,其舉止不難想像下一步如何。

「骨簫小姐,請自重。」見面前女人一近身,蘭漪便有所警覺地起身旋離。這樣的閃躲卻更讓骨簫眼中媚意不減,倒似挑起妳追我跑的興致。

「躲得真快,怕我非禮你嗎?」骨簫盈盈一笑,絲毫不減興致地又偎近,男人的反應令之有趣。

「看情形想必二哥一時半刻也無法速回,就請小姐先行前往楚府稍待,其餘事宜蘭漪會致電二哥。」旋身偏過女人偎近的身軀,蘭漪冷下神色,言語明顯冷漠。

「鄧九五阿,我不見了。我現下就只想與你這小帥哥促膝長談,骨簫很好奇你的一切唷──包括見女人如鬼神猛獸那般不知所措。」冷艷一笑,骨簫抬手一攏烏黑挑紅的捲髮,眼底深沉揉成媚艷。對於鄧九五小弟,她素來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知其不喜出席公眾場合,諸多揣測在今日一見後倒想不到是這般年輕俊秀。

「蘭漪公事繁忙,謝過骨簫小姐的提議。若無甚事,司機已在樓下等候,還請小姐務必以公事為重。」

「與你談話便是公事阿,我有興趣探知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包養,做我小男友一個月。」也不拐彎繞圈,骨簫倒是略含察探地眼神一媚。

「二哥難道沒和妳說過,我不愛女人。」
蘭漪依舊神色未改,只是眼神有幾欲氣暈的傾向。

「既然不愛女人,怎不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是只愛男人還是不愛成熟的女人?」
骨簫輕佻地眨眼反問,其態大有與蘭漪周旋到底意味。

「范小姐與蘭漪今日初識,彼此還沒熟到進一步說話,既然范小姐不找二哥,那蘭漪也有公事待辦,恕蘭漪不送,小姐慢走。」
決定不再與之廢言,蘭漪乾脆地手旋門把,明顯示意請人出門。

見骨簫唇抿笑,一雙眼漸凝深意地望著門外不放,攏過烏髮的手也改為撫摩垂肩捲髮。蘭漪循其眼神一探,才見門外是一身中性打扮的公孫月。

「四姐?」蘭漪挑眉望著門外同是抿笑於唇眼底不減精銳的公孫月,正與骨簫盈笑對看,氣氛頗是微妙。

「五弟,不請四姐進你辦公室一坐嗎?還是有客遠至,此時情況不允氣氛也不宜?」收回目光,眼一轉至抿唇微慍的蘭漪,公孫月刻意笑得無事,但自眼底可捋出意會安撫。

「這位范小姐,可是找二哥的,誰教千等萬等不著人,范小姐已準備打道回府。四姐可得讓讓別佇著不動,有什麼事進來說話;莫阻攔了范小姐一番去意。」眼移至骨簫,話聲溫和卻聽得出請人走人。

「這樣阿,四姐原以為五弟與范小姐相談甚歡,只怕打擾惹人不快;不過范小姐離意既決,我也不便象徵性的客套挽留,還請小姐慢走。」公孫月移身一笑溫和有禮,與蘭漪久來的默契倒是應對得宜。

「想不到今日不見CEO,倒見了他名下兩位兄弟。」骨簫仍舊撫摩垂髮,艷紅指甲油襯得柔荑白嫩。慣常掩飾的嬌媚一笑,眼中艷意卻是移轉公孫月。

「這麼俊俏的小帥哥,竟是女人,可惜囉。」故作搖首輕嘆,濃長眼睫掩下深沉打量。第一眼乍見那束起紅髮的女人,其容貌俊俏秀致,偏女顯英氣偏男又秀麗,就不知其心比之難辨莫測的表相來得如何。

骨簫慵懶一笑,唇抿得極冶艷。手一招,身後靜持緘默的一對年幼男女,溫馴地緩步近身。指一勾,容貌秀氣的少年隨之趨近,骨簫撫撫他的髮,一貫艷意盈唇。

「小帥哥明顯的趕客行為,骨簫豈敢作不知;今日別後,相信不久後我們又會再見,到時可不希望小帥哥再次胡說八道喔。」話中意有所指,蘭漪也只冷哼。

送走令他頭疼的客人後,蘭漪仍一臉神色未平,眼神陰鬱。
公孫月見狀,也只是坐於沙發上,自顧自地倒了咖啡來喝,隨手取過矮桌上蘭花盆旁的報紙開始翻閱。蘭漪先是瞪著她閱報的動作許久,見其不為所動,仍是喝咖啡看報紙,終於忍不住提聲道。「四姐。」

「弟弟乖。」頭也不抬,隨口敷衍。

「四姐!」

「什麼事?嗯,我有在聽你說阿。」公孫月仍是頭也不抬,兀自閱報專注。

「我什麼都還沒開始說阿四姐,妳來此不會是專程喝咖啡看報紙吧。」蘭漪雙手環胸,有些無可奈何地嘆道。

公孫月終於抬首,眼底純粹笑意。「四姐可是見你神色有異一副想開槍掃射的危險模樣,當然是等你心情平復後再來談其餘事情。」收過報紙,公孫月也跟著雙手環胸,一張英氣臉蛋笑得溫和。「恢復冷靜的蘭漪了嗎?少見你動怒,倒是讓我好奇二哥的朋友究竟對你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語末拉長眼底笑意明顯加深。

聞言,蘭漪微涼的聲透出。「四姐,妳別風涼話了,來此絕不是找我喝咖啡這麼簡單,何事直說?」

「我已向二哥說過,下禮拜起我要開始放長假。」

「長假?」蘭漪微怔,隨即瞇起眼,語帶懷疑。「妳該不是做了什麼好事使得二哥放妳走人?」

「哎呀,說得一副你四姐專門與人不合沒人緣的樣子;蘭漪五弟,你四姐只是想單純放個假,出國散心囉。」狀似無奈地搖頭,而後只是端起咖啡輕啜,眼神微抬,見蘭漪一臉想翻眼,抿唇緊緊。

「四姐,妳真的很悠哉。」久久,蘭漪勉強冷靜下了結論。公司事務繁忙,四姐還有心情放長假。

「放心,我定會將本分內的公事完成妥善,才會無後顧之憂的出國。」公孫月笑得溫和,明顯要人只管放心。「對了,此次出國小華容也要一併隨我去唷。怎麼?動不動心,你還沒與過你的小姪女出國玩吧。」

蘭漪扯唇涼笑。「謝過四姐好意,蘭漪恐怕心嚮力不足。大哥不管事,三哥又成天世界各地到處跑的,四姐的懶散又不能指望,蘭漪還是待在公司幫二哥處理公務吧。」說到底,這幾個兄弟還真不能有所期待。蘭漪搖搖頭,走至辦公桌前拾起一份公文翻看,方才骨簫一亂,當真浪費了他不少時間。

公孫月忽地面色一淡,頗是無奈。
「五弟既這麼說,我也不好勉強。唉,四姐是真想與你同行。」

蘭漪微扯唇一笑,隨口敷衍道。「四姐何不考慮蝴蝶君,我想他將會樂意至極。」

聞言,公孫月倒是認真地考慮半晌,而後搖頭。「他不行,那隻蝴蝶可忙的,除了上班還有電台廣播;疏忽一點,他還得養蝴蝶,身家之累可多呢。」語畢,又是輕鬆一笑。「算囉算囉,我與小華容一同也是很快樂的,就這樣囉,沒什麼事四姐不打擾你辦公。」起身整理襯衫衣領,公孫月微笑擺手,頗是淘氣。

「等等。」蘭漪翻過公文確定無誤後,這才抬眼喚住已走至門旁的人。「四姐,妳應該沒忘今晚兄弟間的聚會吧。」警告似的瞇眼詢問。今天是三哥旅行歸國的日子,等會司機至機場接人後,便直接往幽靈間壁,二哥已大手筆的包下一晚。

「我當然記得啦,你別一臉質疑,你四姐可是受到打擊了。」

手旋門把,拉開門後像想起什麼似,公孫月回頭笑道。「對了,我頭一次知道自己竟能喝下不加糖的黑咖啡,雖然苦得我差點吐出來,但還是覺得自己真厲害。」末後,滿意似的點點頭,背身關門。

該怎麼說,不管是語氣神情,四姐還真像個小孩……不過也只在他面前,看來是覺得他反應有趣。蘭漪指撫頷微沉思,隨即搖頭不作多想,坐回辦公椅上,開始審核面前計劃案。





幽靈間壁外觀看來雖是尋常Pub,但在此出入卻也不乏名流人士,或許是此處甚為隱僻。
老闆是名女性,一頭俏麗短髮至耳後五公分,細長眉眼冷艷絕倫,此時正手指輕巧的調酒,拉過雞尾酒杯,粉色液體正自調酒器流下,飾以紅櫻桃後,便笑盈盈地兩指托杯推至女子面前。

「Pink Lady,適合女性的酒品,不妨試試。」蘇安笑得極富風韻,眉眼是冷艷中隱有精銳。

「老闆的推薦,錯不了的。」一頭紅髮的女人正自笑得溫和。髮上了捲,紅皮衣下是牛仔滾紋短裙,一雙深色長靴襯得修長小腿白皙。

抹了淡藍眼影的細長眼眸轉視面前女人一圈,而後唇畔抹笑,倒似驚艷。
「少見妳如此女性化裝扮,真想不透明明是這麼漂亮卻老是中性穿著。」

「工作與休閒分開,如此而已。」托起盛滿粉色液體的雞尾酒杯,淺嚐一口,酸甜的液體一併飲下唇畔那抹笑。

「坦白說,老四再不換穿女裝,我可真要錯覺妳是男人了。」灰髮男人一張端正臉龐,兩道濃長的眉微挑,神色溫和隱有幾分調侃。一身灰長領型風衣襯得身態修長,坐於女子旁的高腳椅上,手指交疊,抬眼溫和。「Manhattan,謝謝。」

「有這麼嚴重嗎?大哥。」女子纖手托頰,眼一眨倒是笑盈盈。

男子抿笑溫和,目光流動審視。「今夜的老四可真漂亮,莫非為的是老三回國?妳真是給足妳三哥面子,上回機場送行時他不過說了句想見老四的女裝,這次倒真見到了。」瞥眼撞球桌旁的兩條身影,老三一下飛機便是嚷著要見四妹女裝要與五弟撞球一場,一進幽靈間壁,一杯酒下肚,便拖了五弟撞球。

密長的眼睫微眨,流動的眼神含笑。「大哥的稱讚我就開心收下,連帶原諒你適才過錯。」

男子垂眼淺笑,有些面子掛不住。「老四妳還記著阿。」說來羞愧,久未見他的確認不出一身女裝的四妹,還很客氣地上前詢問人是否公孫月,不然怎地長得如此相像……

「記得可清楚,不過是身女裝嘛,大哥一臉陌生,真是令我傷心。」

聖蹤沉眉思索,抬眼認真。「說的倒是,我這番舉動想必對四妹而言是很無禮……老四,大哥真抱歉。」

「我說大哥阿,我跟你開玩笑的。」這回換她掛不住笑。大哥什麼都好,就是認真了點。

「我是好意,想不到老四不領情。」男子搖搖頭,神色黯沉只差沒吁長短嘆。

「我好開心唷,大哥這麼關心我。」眼神一轉,神情含笑嬌羞。

閒談間,蘇安已拈了紅櫻桃,丟至清紅液體中,修長白皙的手指托著雞尾酒杯推至男子面前。「你們感情可真好。」蘇安頗為含蓄道,五兄弟中,就屬與排二和排四相識甚久,至於其他人可說素無照面,況且她不過是個酒吧老闆,有什麼事還是在心裡暗笑就好。

男子抬眼笑笑,「只能說孽緣註定,當修行也好。」托起酒杯飲啜,入口之際,不遠處兩人也已置好撞球桿,走至吧台。

「想不到久未碰球,我的球技倒是沒減,五弟你這回可得願賭服輸啦。」一頭燦金摻雜深紅的髮絲,男人五官深鑿,雖不俊美,倒也有型。只見他坐於灰髮男子旁,一張口便是豪氣。「來杯威士忌,美麗的老闆娘。」

「你與五弟賭了什麼?」見老三神情大快,老五搖頭嘆息,聖蹤好奇問道。

男人搔搔髮,明顯思索,轉而又是一笑。「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五弟得聽我一次話。」豪氣地一拍身旁俊秀男人,「是吧,蘭漪。」

挑染淺藍髮絲的男人明顯嘆息,有些無可奈何的扯出一笑。「是的是的,只要不是些匪夷所思的事要我去做,五弟什麼都答應。」唉,他真怕三哥會挖洞讓自己跳。

「擔心什麼?我看五弟你也來杯威士忌,這才像個男人。」再次一拍背脊,男人聲若洪鐘。「美麗的老闆娘,再一杯給這個帥哥。」

蘭漪聲若嘆息,勉強扯笑。「謝過三哥好意,五弟喝不慣烈酒,還是調酒滿意。」若真喝掛了,他可不想被抬回去。

東方鼎力瞟眼一望,見久不見的四妹,笑呵呵很是滿意。「久不見,怎覺得老四越漂亮了,還是女人的樣子可愛,就別一身男裝出來騙人了。」

輕搖酒杯,公孫月笑得和緩。「三哥的稱讚我收下,建議我考慮。」

酒已送至,東方鼎力灌了一口後有些埋怨。「什麼時候了,二哥還不來?我難得回國一趟,他可真沒放在心,只顧著賺錢,就不當兄弟一回事了。」

話甫落,便見來人推門而入。一頭銀髮如雪,面容頗為風霜,但神色卻是睥睨尊貴;深藍西裝筆挺,手提公事包,視其相貌衣著十足商業鉅子架勢。

「三哥真不適合在背地說人閒話。」蘭漪涼聲道,端起老式酒杯淺酌。

找了座椅,鄧九五點酒後,便轉過首來,威嚴的神色難得帶笑。「一點事耽擱了,遲了時間,老三不要見怪阿。」的確在出門前,想起很有趣的一事,趕著打點了才遲到。

「公事嗎?二哥,有何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見二哥微笑隱有深意,蘭漪雖疑問仍忍不住道。

「喂喂,公事在公司還談不夠阿,先說了今天是我回國日子,什麼事都得擱一邊去,我這一路上可有許多話要說。」指扣吧台,東方鼎力頗是不悅,只差沒筷子敲酒杯。

「這事與大夥脫不了干係,三弟還是一聽吧。」
酒已送至,端杯飲酌後,鄧九五抿唇一笑,只是長年的心機算計,微笑也顯深沉。

「先說好不論何事,大哥可已不管事了,別想東想西騙我入公司。」聖蹤沉眉肅目,大有不容妥協。

「是阿是阿,大哥你近幾年與劍子先生深山品劍泡茶,都可以去演聊齋了。」公孫月眼神帶笑,明顯調侃。

「四妹,妳真是……。」聖蹤搖頭笑嘆,神色明顯沒輒,也只轉眼一詢,啟唇道。「老二,有什麼事就說吧。」

鄧九五放下酒來,眼神淺柔。「兄弟也知我與紅葉經歷無數風浪,如今也算能廝守長久,所以我打算在年末聯歡晚會,在報章媒體面前許給紅葉名份;華容這孩子嘴上不說,可為人父親看出來她渴望一名母親,紅葉也喜歡華容,如此可說一舉數得。」

「那與大夥有何干係?莫不是要大哥做證婚人,三哥男儐相,我與四姐成花童吧。」雖是語帶調侃,可蘭漪卻莫名心上疑慮,彷彿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五弟真幽默,你與四妹這兩個大花童我會考慮,二哥要說的是今年聯歡晚會將改辦成化裝舞會,屆時你們每人可得扮裝參加,可不能推諉。」

「化裝舞會?聽起來層次就很低的三流公司聯歡慶功。」
「老二阿,大哥都這種年紀了,你不要破壞我這幾年的修行。」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二哥你真難得會有這種主意。」
「……就只化裝舞會這麼簡單?」

「還是五弟敏銳。」自公事包裡抽出一疊紙,鄧九五續道。「舞會上也少不了活動,任何的才藝表演皆儘管報名,不分名次只單純活動,會後還有抽獎摸彩。對了,順帶附註身為公司主管階級尤其得上台表演才藝,當是娛樂員工。」

「二哥,你還真強人所難。」蘭漪搖搖頭,頗不贊同。

「不會不會,想起來這主意倒不錯,聯歡晚會本就是輕鬆活潑……哈,我想到了,五弟你方才不是輸我一件事嗎?就這樣吧,舞會上你乾脆反串女人跳舞算了。」東方鼎力猛地拍桌,為自己的主意頗為得意。

「什麼?」蘭漪猛地扭頭,用力過頭的結果就是頸項發疼,隱約聽到喀一聲。

「願賭服輸,你得答應三哥一件事,所以說那天你就穿女裝上台跳舞好了,老五你長得帥,扮起女人來也不至於奇怪,如此得天獨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拍拍蘭漪背脊,東方鼎力越說越起勁。「不然你害怕的話,乾脆叫老四一同下海陪你,反正她平日中性很夠,這回改穿個大蓬蓬裙陪你跳舞好了。」

「三哥,我與你無賭約,要決定什麼也請問過我意見。」公孫月臉龐明顯掠過錯愕,隨即撫額大是無奈。

「唉唷四妹,妳與老五感情好嘛,你們姊弟倆一同手牽手上台表演,我們做哥哥的在台下看了也會很感動。」顯然陷入回憶裡可愛的弟妹在幼稚園發表會上唱唱跳跳的模樣,東方鼎力興致勃勃很起勁。「那乾脆你們的造型由我打點好了。」

「不要!依三哥你的品味,你想把我們弄上報阿?」什麼蓬蓬裙,一聽就從腳底涼到頭頂。

「對嘛,就算要上報我也要穿得漂亮,我不想成為全公司的笑話。」握拳死緊,隨即意識到說錯話。「不對!我死也不會上台跳舞,三哥你別想,你這麼有興趣我看乾脆由我來贊助你全身行頭送你上台。」

「五弟,三哥想可是沒本錢阿,我這副模樣反串女人像人妖,你總不希望到時各大媒體報章渲染破壞公司名譽。」攤手表無奈,隨即惡狠起一張臉逼近。

「老五,別忘了願賭服輸。要你去就去,沒得商量。」

「我不是說過不要找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讓我做,三哥你分明強人所難!」
「什麼嘛,上台跳舞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況且還有老四陪你阿!」
「喂,我已經說過,決定什麼前請先問過我意見。」
「哎呀,你們兩個一搭一唱真囉唆,不管了,誰教你們最小,聽話沒得異議。」
「這是民主社會!」受害倆人齊聲高喊。

「要民主是嗎?現在投票表決贊成的人舉手……有三票,好,這件事就這樣定案了,民主結束。」


蘭漪怎麼想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當著全公司人面前跳舞,而且還是女裝。
這件事在三個看好戲的人表決下是就此定案沒錯,但從此後他絕不會再與三哥撞球,除非三哥蒙眼與他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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