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10

這次直播再次回味〈霹靂兵燹〉,有些不同以往的感觸,簡單說下劇裡這兩段有問題的家庭教育。

先說千飛島,醉輕侯為人處事正派,然而一雙兒女還真的很極品。

燕子丹貴為少主,性格卻是陰狠激烈,燕飛虹前期簡直蠻橫到已經不能用「姐就是真性情」來開脫,很明顯這對兄妹的家庭教育出問題,身為家長的醉輕侯責無旁貸,劇裡也有演出幾段他的教育方式,見到女兒打婢女出氣,甚至面對外客時出言不遜,他都只是口頭上訓斥幾句但無實際作為,這種教養方式怎可能不出問題?

燕子丹雖是養子,父子相處也有好幾年,但他卻對兒子的真實性情全然不知,反而一個外人鄒縱天三兩下就戳中燕子丹的心結,由此推敲他大概沒放多少心思在兒子身上,或者燕子丹太會演戲,隱藏到連朝夕相處的家人都完全沒察覺。

何謂貌合神離?千飛島這家人做了示範,加上鄒縱天的推波助瀾,整座島因此覆滅。

 

再來就是八點檔大戲希望宮城,老實說當年追劇時我對宮城這線最不熟,先是震驚兵燹居然有父有母還有妹妹,再是寒月嬋的明顯偏心讓我想快轉。

她和容衣的相處不像母與女,更接近上司及下屬,所以當她說出容衣是親女兒我又再次震驚,這位媽媽沒發覺妳從頭到尾對妳女兒的態度像在使喚傭人嗎?

容衣面對寒月嬋明顯「敬」多於「親」,從她逃亡時遇到寒月嬋親自來抓她,這孩子看到媽媽就直接跪下便可知從小受的是什麼教育,接下來這對母女的對話讓我無言以對,看看寒月嬋是怎麼教女兒的───

父親是解救我們脫離苦海的大恩人,沒有父親,我們至今仍在受苦,我有現在的生活都要感恩父親。

但妳看起來不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耶?先不說臥底在千飛島每天被人巴,宮城裡的人跟妳說話也是頤指氣使像在使喚下屬,妳確定妳真的有過好日子?

容衣最後選擇犧牲,說她愚孝,我倒認為從小洗腦的家庭教育已經根深柢固,逼小孩去死還要小孩子認為我死掉是應該的,這種親情綁架比千飛島那家人更可怕。

她死後魂魄與天忌會面,天忌自責救不了她,容衣只說:為人子女的解脫。算是為這段打死結的親情下了無奈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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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醉輕侯死訊,金蒼龍立即與白馬縱橫相偕趕至千飛島,此時島上早已一片風聲鶴唳,不少下人收拾細軟倉促離去,使得醉輕侯的喪祭更為淒然。

燕飛虹已哭乾了眼,反觀燕子丹神情木然,彷彿遭受極大創擊,默默地焚燒紙錢不言不語。師徒二人肅然上了香,徵詢兄妹倆同意,遂檢視了醉輕侯屍身。

於後,難得地,師徒對望不發一語。

燕子丹戚聲。「此乃鄒縱天所為。」

默了半晌,金蒼龍出言。「鄒縱天慣用拳掌,可島主屍身除卻掌傷尚有劍創,而這創口正是致命之處。」

燕子丹神情悽惻,低聲道。「子丹愧為人子,當時一回島便見父親與鄒縱天激戰,我正欲上前助父親一陣,那惡徒卻伺機發掌,而後…我便不省人事。」

驀地燕子丹摀胸悶哼一聲,兩人這時才清楚瞧見燕子丹形容憔悴。

金蒼龍低眼沉吟。「莫非是沾血冰蛾?此兵器傷人後會於創口留下蛾印,觀島主屍身並無此形,可知非此物所為,難道鄒縱天竟取其餘兵器行兇?抑或另有他人?」

燕子丹低眼思索,抬首道。「當時匆匆一瞥,我見到鄒縱天身後石上坐有一人,那人身著白衣,臉上覆有血痕面具,極為悚人。」

白馬縱橫失聲叫道。「炎熇兵燹!」

燕子丹移眼徵詢。「莫非白馬兄識得此人?」

「錯不了!」白馬縱橫頷首。「當今武林,我可沒見過還有誰像他這般面覆面具的裝扮,還有這人是...」他猛地咬牙。「滅了川涼一族之兇,此血海深仇非報不可!」

燕子丹一驚。「這廝竟如此歹毒!」驀地,變容戚然。「莫非父親便是命喪其手?」

師徒倆對看一眼,暫無定論,只因炎熇兵燹所使兵器乃為刀,但重創醉輕侯致死之凶器卻是劍創。

沉默片刻,金蒼龍出言。「此事另有可疑之處,你倆切莫憂心,吾定尋緝真兇以慰島主之靈。」

送走劍帝師徒,燕子丹回轉靈堂,身披麻腰繫繩,神情肅然一如跪膝於地的燕飛虹,就連心思皆是千迴百轉,兩人心底都按著話想說。

「人都走了吧。」倏地,燕飛虹輕啟唇。

「嗯,劍帝師徒已告辭離去。」

「你知道我不是指他們,」她緩緩道。「島上人都逃得差不多了吧,千飛島就像個鬼城似的,連著幾天死了兩人,誰不怕?誰不逃?」

「敢情妳可是怕了?這也無妨,聞武侍所言,父親已口頭許婚於白馬縱橫,百日內,大哥自會作主為妳籌置婚宴,不勞費心。」

「大哥,你說這甚麼話?爹過世了你以為我還只想著嫁人嗎?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燕飛虹怒道,她聽得出燕子丹話裡的輕蔑,挾雜著一種漠然。

「自然是妳之心聲,爹生前妳可曾盡過為人子女之孝?你任性蠻橫,爹說話你可曾放於心上?生前不知盡孝,死後悔恨莫及,妳說妳能怪誰呢?」

「燕子丹!」燕飛虹簡直氣得要發狂,她隨手抄起案上風燈劈頭擲出,燕子丹輕巧一偏,風燈墜地磅啷作響。

「真對不住,惹得千飛小姐生氣了。」燕子丹輕笑一聲,見燕飛虹又拾起物事作勢擲來,不耐揮袖,神情冷然。

「省起妳的小姐脾氣,我可是不再禮讓,妳若一股氣沒處發,湖潭冷水倒是去處。」語落逕自拂袖離去,徒留燕飛虹氣白了臉。




那一劍穿下,儘管抽劍飛快仍是遭自人體迸發的血液斗濺衣衫,回身時他眺望遠方刻意漠視斑斑血漬。

在那當下,他與父親只賸一人存活天地,那是不容片刻存豫於是手起劍落他相信死亡的瞬間父親能體諒這如同羝羊觸藩無可進退之困,如果父親真心愛他,必定願意為他而死。

醉輕侯身軀甫觸地,鄒縱天再掩不住喜悅縱聲長笑,燕子丹木然諦聽像是沼澤爛泥裡發出的尖聲怪響,穿進絲縷鑽蝕成千瘡孔。鄒縱天歡悅得幾要發狂只差沒手舞足蹈,醉輕侯臨死悲嘶像極仙音悅耳,誰能猜到他的兒子是如此毫無遲疑送他往陰曹地府,天倫至悲莫過於此,這如何不令鄒縱天高興到發狂呢?

他不願再聽惡鬼的尖叫繚繞,於是他迎風離去,獨居沼澤的惡鬼在背後細聲怪叫。

「兵燹,你就這麼放他走嗎?說不定他殺的是你生父呢?哈哈哈!快殺他啊!動手啊!」

他未遲疑絲毫,迎前默行,不再聽了。

 

朔風飂飂颳颳,島主死了,眾人頓成鳥獸散,舉家遷離尋找樂土,千飛島很快便會迷失在海風細沙下,末了一片荒蕪,直至歲月腐蝕終至尋無人跡。

燕子丹猝地拽下枯枝,他竟毫無察覺中了鄒縱天詭計。

「小少主好閒致,殺了自己父親還能面不改色,我還以為你早該逃離千飛島;當真以為天衣無縫沒人識出破綻?」

汩汩翻湧,沼澤陰屍又無聲無息說話,燕子丹猛然抬首,鄒縱天宛如老僧入定端坐於枝上,他顯然愉悅已極,暴凸的眼瞳子滴溜溜轉著,溫柔地注視著他。

燕子丹不語。如今多說一字半句,只讓鄒縱天再尋事謀計,他甚麼都不會說了。

「你這是無聲控訴嗎?你怨我誘你親手殺了醉輕侯,所以你痛心你委屈你滿腹不平你想殺了我是嗎?」

鄒縱天發出一陣怪笑。他躍下身來,素來佝僂的身軀像是一宿抽直,他的背脊不似從前那麼駝,這使燕子丹覺得礙眼,更深信自己從前就讓他給騙了。

「小少主以為我為何接近你施給你好處,若不是留著你便能目睹天倫至殘人生快事,我又何必遷就著你?」

燕子丹終於忍不住道。

「夠了,你還想說甚麼?目的既成,你還留在千飛島上做甚麼?」

鄒縱天伸出一指點在枯扁的唇上。

「勸你還是省點話,我可是樂意告訴金蒼龍那一夜你是如何狠毒弑父。」

燕子丹狠狠地盯著他,臉孔幾欲扭曲。

「是的,安靜的孩子多麼討人喜歡哪。」鄒縱天滿意一笑,反身行離湖畔,往禁院而去。

時已深夜,兩人身影微弱地隱在月光下,鄒縱天的沉默是極力捺下的無聲愉悅;燕子丹的緘默是已無法緊緊掌握曾自以為擁有的一切。

片刻,蒼白月色下的禁院幽然入眼,燕子丹忍不住疑慮,沉聲道。

「鄒縱天,你意欲為何?」

「噓,」他輕點唇,詭祕一笑。「今日是醉輕侯頭七,正巧此處有個女人的冤魂不散,我帶你來此懺悔,你可要恭恭敬敬,免得給鬼卒抓去陰曹地府上刀山油鍋開膛破肚。」

「鄒縱天!」一聲怒喝。燕子丹已捺不住怒氣,他要心煩的事已夠多了,哪來閒暇聽鄒縱天發瘋?

「我說的是實話,弒父此罪天地當誅,莫非你還想保有那張臭面子?」鄒縱天溫柔說著。

「好戲既成,不妨告訴你,其實你那什麼認賊作父全是假的,小狐狸自以為聰明,反給老狐狸揪住尾巴手足無措──」末後話語拉得好長,他掩不住愉悅開懷笑道。

燕子丹沉默,彷彿是專心聽著沼澤怪屍還會說出甚麼。其實他心底明瞭,他是徹頭至尾栽在鄒縱天手上,此人利用他達到一切目的。

「如此冷靜,看來是知道我接下要說甚麼了。」鄒縱天一笑。燕子丹城府深沉,儘管鑄下大錯仍是不改顏色,此人若經栽培不可小覷,只可惜千飛島覆滅,留著也無用。

「想知道為何你義母要寫下那封引你決意的遺信嗎?」他柔聲道,燕子丹漠然不睬也無妨。

「這封書信可不是那女人親筆書寫,我在島外村落抓了從前伺候她的女婢,讓她仿造一封與夫訣別信來誘小狐狸上鉤囉。」

燕子丹仍是不說話,鄒縱天笑紋漸擴大。

「那女人說不定是對醉輕侯厭煩了才一心尋死,反是你,醉輕侯好心相救卻換得如此下場,恐怕他於九泉下痛哭一場還不夠,尚需白綾再死一次,誰叫他蠢笨了心眼識人不清。」

鄒縱天說完又忍不住放聲大笑。

燕子丹發覺,坦清事實真相讓他悔恨莫及,於鄒縱天而言也是快事一樁。

他不會讓鄒縱天稱心如意。燕子丹冷想,卻發現胸中積鬱之怒氣越漸鼓脹,簡直無可遏止極欲爆裂之怨忿,他猛地揮掌擊出,意圖拚個兩敗俱傷,鄒縱天並不接掌,佝僂身影飛快地後躍數步,一如往常,如此身法總教燕子丹擒也不住。他縱身樹上,俯視著底下已臻瘋狂的燕子丹。

「小子,別費氣力了,你是傷不了我的。」他懶懶說著。

「有時間在此跳腳生悶氣,還不如提防外人。金蒼龍已懷疑此事,很快便會起疑於你,屆時我可得好生欣賞小少主如何招架。」鄒縱天打了個呵欠,誰教今夜的他太快活,劇笑疲身哪。

「讓我猜猜,狡猾的小狐狸會乖乖待在島上等著金蒼龍前來緝拿嗎?」鄒縱天詭祕一笑。

「你連救命恩人也下得了手,不如好事做盡讓他們一家三口在地府團聚,也不枉醉輕侯當年救你一命,這個提議不錯吧?」

鄒縱天掩不住快意,縱笑數聲,旋即躍身離枝,再不知去向。

鄒縱天離去後,燕子丹依然佇於原處不動。這廝好生狡猾,害得他如今家破人離,一世提心吊膽。他越想越憤怒,抽剝記憶究柢何時他竟踏錯步,往鄒縱天所設陷阱蹞步而去。

他狠狠想著,終至忿恨之餘想起天忌,一切皆是天忌引起,若無他的存在,他不會意識到父親的偏袒。自天忌一出現,父親的明顯偏愛令他逐日不安,對飛虹多年的隱忍逐一瓦解,直至最後他再也遏止不了心中那股怨忿,如此強烈宛如一團火球,猛烈地吞炙陳年傷口。

都是天忌的錯,他剝奪了父親的注意,這使他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如此醜陋地想佔據父親所有的注意,像個孩子擔憂好不容易鞏固的地位開始動搖,他心底一直是這樣想著,所以他壓抑極深不許流洩,這使他受不了讓他快瘋了!

他的體內住了一條蛇,日夜扭繞極欲挣脫囚籠,那條蛇越來越強大,他制伏不住所以他才無力扞拒鄒縱天的誘惑;失了冷靜所以才照著鄒縱天指示一步步落入陷阱,所以他才殺了父親──這都是天忌的錯,是天忌害得他失去冷靜逐一釀下大禍。

他的身軀不動,體內卻已狂風驟雨陰聲嘶嘯。

燕子丹就是這樣,要發狂了也是這般令人自表相看不出異樣,這樣的人實是危險,等到島上人知道已是陰陽兩隔不得見。




燕飛虹默默收拾父親的遺物,身旁只有衛青陪著,這幾日島上僕廝走得差不多,剩下的不過是寥寥數名因離去也無可謀生的老僕及一干忠耿武侍,想起千飛島曾是祥和樂土,如今卻將成荒島一座,燕飛虹忍不住掉下淚來。

衛青見了,低聲勸道。「小姐快別哭了,島主在另一頭見了可是要傷心的。」

燕飛虹以袖抹臉。「衛青,我好難過,爹死了,其餘人也走了,這千飛島就這麼待不住嗎?」

衛青一時默然。先前武承毅橫死一事,便有不少下人思謀出走,如今連島主亦遭橫禍,如何教島上人不怕?

「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害得我家破人亡?他為何這麼做?如此兇殘之人定會不得好死!」燕飛虹抹淚恨聲道。

衛青迅速查視周遭,低聲謹慎。「小姐快別說了,兇手仍未查出,如今千飛島已非安全之處,夜已深,待明日一早,讓衛青護送你至希望宮城。」

經由衛青提醒,燕飛虹猛然驚覺真兇說不定還暗伏島上未曾離去,一思及殺父兇手,她忍不住悲從中來。「這等鼠輩,我定殺之奠父!」她恨聲道,又不自覺提高聲調,衛青只得好聲勸著。

衛青一個男人,能說的安慰話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眼見燕飛虹仍是抹淚怨忿,抓額撓頷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時,若是少主在就行了,他猛地自腦海彈出這麼個想頭,再往下想,驀地打了個顫。

注意到衛青不再往下說了,燕飛虹抬起淚眼,卻見衛青沉怔著揪眉不語,她喚了數聲才回神。「你想什麼出神了?」

衛青臉色古怪,就見一會皺眉、一會連鼓咚搖首,燕飛虹捺不住,急道。「衛青,你有話就說吧,如今還有甚麼好顧忌的?」

衛青仍是沉吟著不出聲,他向來忠耿,從不在主子身後碎嘴,只是如今…

「小姐可還記得前幾日私自出島,衛青去尋少主,卻在湖邊聽見少主和人說話,少主素來溫和,那夜卻高聲怒喝,彷彿與人爭吵,衛青尋去一瞧,不見人了。」

燕飛虹陷入沉思,大哥雖撤下守夜武侍,卻曾讓下人碰見夜半出房,還是連著幾日,推算時間,那時武承毅尚未遇害…

「再者,小姐離島徹夜未歸,少主也是…」衛青遲疑再三,終是脫口而出。

「這麼說...…」燕飛虹喃語,與衛青交遞了眼神,眼瞳中是惶恐是憂懼亦是疑慮。

「不可能!」驀地,燕飛虹怒叫出聲。

見燕飛虹蒼白著臉,一副虛弱欲墜的模樣,衛青忙道。「小姐就當是衛青胡言亂語,莫再多想…...」嗤的一聲,頸項驀然浮沁一線紅絲,燕飛虹抬眼驚叫,「衛青、衛青!」

 

衛青死了。

 

「你可沒說錯。」

靈堂白紗飄動,簾後身影幽然,話語一貫溫和,卻令燕飛虹悚然一驚。

「大哥…」她顫聲道,不自覺踉蹌提步。

燕子丹揭紗而出,溫文仍舊,笑弧依然,唯獨瞳裡神魄閃動詭譎。

他一步步走向燕飛虹,眼見妹妹驚慌失措步履踉蹌,他柔聲道。「飛虹莫怕,從今而後只賸咱兄妹倆孤苦相依,妳這般神情,可教兄長好生難過。」

「你殺了衛青,你作賊心虛!」燕飛虹虛弱喝道,身形不住往後退去。

「是又如何,何只衛青,島上僕從、高天昂等一眾武侍早給我殺得乾淨,千飛島如今只賸妳我二人,妳還奢求誰來護著妳呢?」

妹妹蒼白的臉上罕見地流露驚恐,不住跌跌撞撞步伐踉蹌,而他仍舊舉步優雅含笑溫然,宛如鷂子捉小雞,這般從容如此兇險,燕子丹愉悅地笑了。

「那...…你也要殺了我嗎?」終至無路可退,燕飛虹抵壁絕望,顫聲驚恐夾含滿腔傷心。

「不,我怎麼捨得傷了妳?」他拈起妹妹的紅髮,溫柔地說著。

「妳曾說過,我往哪去妳也隨我去,那麼我失意的時候,妳也得陪著我難過才行。」那溫柔的聲腔逐漸扭曲,彷彿捺下極致的愉悅卻又掩不住高亢。

「我不允許妳成親,妳活得太張狂了,該讓妳吃點教訓。」妹妹開始不住掙扎,就像那夜折磨容衣,他伸手扼住了妹妹的頸項。他湊近飛虹耳旁,悄聲說著。「我想此後妳該知道,可別隨意對個男人說出這般輕佻的話。」

「妳想陪著我,那麼,現在就隨我一入地獄。」

麻衣應聲撕裂,如瀑紅髮飄散,一陣天旋地轉,她摔落於地,燈盞熒熒燭火爍爍,她的父親在哪,心上人又在哪?

 

她聽見世界絕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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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千飛島的故事至此結束,再來就是宮城八點檔,辣個男人要登場了。(扶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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